年12月30日,张晓辉出生于吉林省长春市,自幼深得父母和四个姐姐的宠爱。
晓辉早慧,一岁便能背诵诗文,上小学时就能帮年长8岁的姐姐辅导功课。即将从长春团结小学毕业时,恰逢国家恢复中学入学考试,晓辉顺利考入东三省名校、全国重点中学——东北师大附中。
到年,晓辉在长春南湖之畔的东北师大附中度过了六年中学时光。
张晓辉中学毕业照
那些年,连空气里都飘着自由和实验的气息,也是少年晓辉才华绽放、思想崭露锋芒、精神气质卓然成型的时期。论阅读,从屈原到李杜、从莎士比亚到黑格尔费尔巴哈青年马克思,你无法知道什么是他不读的;论写作,只要作文比赛他必然获奖,乃至老师不得不限制他参赛,他则乐滋滋地把机会留给他人;论音乐,他不仅有一副好耳朵,还有一副老天给的好歌喉,从《欢乐颂》《马赛曲》一路唱到《*河》,无敌男高音,永远满堂彩;论体育,春秋酷暑每日数千米,不倦的长跑让他从体弱的孩子变成长跑冠*;论智商,附中同学都清楚,拿个文科状元于他实在算不得什么,假以机会,文理状元一起拿也不稀奇;论情谊,稿费来了见者有份,同学病了都爱找他陪护,最自卑的女生也不怕跟他倾诉……但所有这些,都无法说出他的魅力。
如果能让时光倒流一会儿,让人们回头看一眼那个天才少年,他多么像是一个神奇的存在,他教身边的人认识那些古往今来最美的词汇——什么叫“爱智慧”,什么叫“多才多艺”,什么叫“毅力”,什么叫“勇敢”,什么叫“骄傲”和“谦卑”,什么叫“温柔”和“悲悯”,什么叫“风流就是人格美”……
大一跟同学游颐和园
年夏,晓辉开始了他的北大时代。这个时代开头时并没有什么不同,晓辉依然是戴着深度近视眼镜夹着书本吹着口哨经过35楼;他宿舍里的单人床依然是被书籍占去大半(北大东语系周晶回忆);月食来临的夜晚,他会用牛皮纸和凹凸镜制作简易望远镜,让同学们轮流对着深邃的夜空小小地饱个眼福;到北大后,他对数学和物理学的兴趣似乎明显加重,频繁出入北大理科课堂,腋下夹着本维特根斯坦的《数学基础研究》……然而不知怎的,厄运悄然走近。
其实所谓厄运,不过是常人的说法。晓辉那里,从未听他抱怨过命运。毋宁说,他带着“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心态(中学密友刘建伟语)邀请着命运的磨难(中学和大学同学许为民语),乃至中学和大学同学关欣和甘琦带着种种好吃的前往长春铁北监狱探视时,原本预备好了安慰的表情,却发现他看上去比之前气色好得多,还反被安慰说日子过得不错,狱警开小灶,自学考试也帮得上忙……出狱后,甘琦曾问他未来打算,他说:我在里面学会了电工技术,学得还不错,你别笑,斯宾诺莎不是边磨镜片边写《伦理学》吗,为什么我就不能八小时内当电工谋生,八小时外读书写作?
熟悉的人知道,这就是晓辉。他以不同于常人的尺度测量着命运的跌宕起伏,他对自己的任何际遇都能接受,他完全没打算接过那个宽松时代的任何橄榄枝,就那么自然和淡然地拒绝了美国的